地乌金_第9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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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她压低了声音:“看我做什么——我那里、哪儿还有鱼给你糟践?”

    罗敷静了片刻。

    她眼睨着角落,那一小撮绿皮紫萝卜。

    像一丘绿色的小山,遥遥向她招手。

    在老板莫名、季庭柯不虞,那姓张的老板娘闪躲的面色中:

    罗敷捡了那颗萝卜,二进厨房,拎了面馆里最沉的一块砧板出来。

    她用中指第一个指关节抵住刀膛,微跪于刀前,另一手握住刀背根部稳固。

    起势猛、落刀轻,敲得案板清脆。

    再抽手,一排银针丝铺开——

    首尾衔咬的是片状、薄如蝉翼,透出季庭柯莫测的神情。

    周遭原本收回目光的邻人,又凑了过来。

    卖鳊鱼的老板娘,忘了自己先前指缝里还残着鱼腮。

    忍不住掩饰惊异地捂了嘴,鱼血沾了雪腮、又染了唇。她转身“呸、呸”两声,吐两口血唾沫。

    她的眼角余光瞥见,那姓史的,把着腿弯、慢慢地直起了身子。

    他伸长了脖子看、咽了咽口水——

    后儿坪的人都知道,季庭柯是小时工、临时工。

    等南边工厂的风头避过了,他总是要走的。

    姓史的,总归是要找人替季庭柯的位置。

    浇头切得愈薄,姓史的钱包才愈鼓。

    说话间,那姓史的捻了片萝卜皮,“啧”一声嗦了把牙花子。

    这活儿不错。

    他问罗敷:“说说,鱼怎么杀?”

    罗敷说:“刀背敲晕、刮鳞开膛,从背上剖开、打花刀,清理鱼牙和鳍。”

    她说的,都是那天、见着季庭柯做过的。

    男人心中的感觉,莫名有些微妙。

    然而,那一点异样,被招手、要买来一尾鱼考验罗敷的老板,高声一喝掩盖住了。

    这会子,对面卖鳊鱼的、忽地又递来了鱼。

    她比了个“四”,有些咬牙切齿地:“得这个数、活蹦乱跳的。”

    同样一个类目的鱼。

    前者死不瞑目,后者死得其所。

    女人还会上锅蒸:

    鱼的鲜美、剁椒的微辣。

    浸透汤汁的鱼肉剥离、蒜瓣一般的雪白肌理。

    那姓史的老板,用指头蘸了一点汤汁:

    他眉毛抖了抖,却还是一副勉强、硬吞的样子。

    说:“凑合。”

    又盘算着,认真想了想:“会做面吗?”

    罗敷敷衍地动了动手指。她的表情在灶台上炼化过、热得有些融化了。转而,目光移向季庭柯。

    她意味不明笑了笑,说: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学?”

    “分人——得看谁教。”

    中年男人有些迷地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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